华盛顿 - 凯尔西·兰伯特 (Kelsey Lambert) 身穿印有“我爱熊猫”字样的 T 恤，手里拿着一本印有熊猫的日记本，当她看到实物时，她兴奋不已。她和她的母亲艾莉森专程从圣安东尼奥出发，只是为了观看国家动物园毛茸茸的摇滚明星悠闲地咀嚼竹子并在草地上打滚。

“这感觉太棒了，”10 岁的凯尔西周五说道。“我妈妈一直承诺有一天她会带我去。所以现在他们要走了，我们必须这么做。”

国家动物园的三只大熊猫——美香、天天和它们的幼崽小七姬——将于 12 月初返回中国，但没有任何公开迹象表明理查德·尼克松总统达成的长达 50 年的交换协议将继续下去。

国家动物园官员对续签或延长协议的前景仍然守口如瓶，并多次试图就谈判状况发表评论，但没有得到回应。然而，动物园的公众立场显然是悲观的——将剩下的几个月视为一个时代的结束。动物园刚刚结束了为期一周的庆祝活动，名为“熊猫帕卢萨：巨人的告别”。

国家动物园的大熊猫时代可能结束，而资深中国观察家称这是一个更大的趋势。随着北京与一些西方国家政府之间的外交紧张局势加剧，随着协议到期，中国似乎正在逐步从多个西方动物园撤回熊猫。

乔治城大学美中全球问题对话倡议高级研究员丹尼斯·怀尔德将这一趋势称为“惩罚性熊猫外交”，并指出，近年来另外两家美国动物园失去了熊猫，而苏格兰和澳大利亚的动物园也面临着“惩罚性熊猫外交”。类似的离开，没有迹象表明他们的借贷协议被续签。

北京目前通过“合作研究项目”向19个国家借出65只大熊猫，明确的使命是更好地保护脆弱物种。大熊猫年老时会返回中国，出生的幼崽在三四岁左右就会被送往中国。

圣地亚哥动物园于 2019 年归还了大熊猫，田纳西州孟菲斯动物园的最后一只熊也在今年早些时候回家了。国家动物园熊的离开意味着美国仅存的大熊猫就在亚特兰大动物园，而租借协议将于明年年底到期。

怀尔德表示，中国人可能“试图发出信号”。

他列举了一系列美籍华人的热点问题：美国政府对中国知名公民和官员实施制裁；对中国半导体的进口限制；指责中国制造的芬太尼充斥美国城市；对中国拥有社交媒体平台 TikTok 的怀疑；今年早些时候，中国热气球飘过美国上空引起了轩然大波。

与熊猫有关的紧张局势甚至蔓延到了美国参议院的走廊。上周，宾夕法尼亚州民主党人约翰·费特曼抱怨中国购买美国农田，并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他们正在收回我们的大熊猫。你知道，我们应该收回他们所有的农田。”

中国公众至少部分也有这种敌意，那里的反美情绪正在上升。今年早些时候，这些情绪发展成了一场完美的熊猫风暴，当时租借到孟菲斯动物园的一只雄性大熊猫“乐乐”在 2 月份突然去世，享年 24 岁。大熊猫在野外的寿命一般为 15 至 20 年，而在野外的大熊猫一般能活 15 至 20 年。人为照顾往往能活到30岁左右。

乐乐的意外死亡在微博等中国社交媒体平台上引起了轩然大波，人们普遍指责孟菲斯动物园虐待这只熊及其雌性同伴丫丫。当丫丫的照片在互联网上流传时，这场活动变得更加激烈。照片显示，丫丫看起来又脏又憔悴，皮毛参差不齐。

 Change.org 上的一份在线请愿书要求立即归还丫丫，指控她营养不良并被剥夺适当的医疗护理。中国社交媒体上出现了诸如“熊猫的生命至关重要”等口号，以及恳求当局营救这只熊的情感表情包。有一个特别的表情包描绘了丫丫一脸悲惨地看着头顶上飞过的飞机，并配上标题：“妈妈，我在外打工20年了，我赚的钱够买一张回家的机票吗？”

天气变得如此炎热，以至于孟菲斯动物园发表了一份声明，回应其所谓的有关大熊猫的“错误信息”，并表示丫丫患有“慢性皮肤和毛皮疾病”，“使她的头发看起来稀疏且斑驳”。

即使中国官方科学代表团访问孟菲斯并宣布乐乐并未受到虐待并死于心脏病，也未能平息人们的愤怒。4月份，借贷协议到期后，丫丫如期回到中国，并在上海机场受到了名人的欢迎。

中国政府向美国赠送了第一对大熊猫“兴兴”和“玲玲”，现在将这些熊猫出租，租期通常为 10 年，可续租。每对每年的费用从 100 万美元到 200 万美元不等，再加上建造和维护动物饲养设施的强制性费用。大熊猫出生的任何幼崽都属于中国政府，但可以支付额外费用出租，直到达到交配年龄。

美国大熊猫贷款协议已有 50 年历史，这一安排曾多次遇到困难。2010年，时任联邦鱼类和野生动物管理局局长的丹尼尔·阿什（Daniel Ashe）前往中国，帮助解决威胁国家动物园协议续签的技术官僚问题。问题很快得到解决，协议也得以延长。

“但现在的情况完全不同了，”动物园和水族馆协会现任首席执行官阿什说。“我们现在看到的是我们两国政府之间在更高级别上的紧张关系，需要在该级别上得到解决。”

观察人士对第 11 个小时的这种高层干预能够实现抱有希望。怀尔德指出，即将于 11 月在旧金山举行的亚太经济合作组织峰会是乔·拜登总统和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打破僵局而成为头条新闻的潜在论坛。中国驻美国大使谢锋在公开声明中显得半乐观。

“我将竭尽全力做到这一点，在这里，在阿斯彭，也会有（熊猫），”谢在七月于科罗拉多州阿斯彭举行的阿斯彭安全论坛上说道。

但目前，各个年龄段的熊猫爱好者都在前往华盛顿朝圣，希望最后一睹这些熊的风采。周五，在动物园里，在孩子们的叽叽喳喳声中，一对成年夫妇带着即将出生的婴儿，每个人都戴着配套的熊猫耳朵发带。科琳·布鲁 (Colleen Blue) 和约翰·南杰瑟 (John Nungesser) 从费城郊外来看熊猫；这已经是蓝第三次了。

“我从小就对它们着迷。我过去常常把人们埋在关于熊猫的事实中，”她说。

Nungesser 点点头，补充道：“我们第一次约会时，她就不停地谈论熊猫。”

布鲁说，当她得知华盛顿的熊猫要离开时，她哭了，并且“发脾气”。这对夫妇已经计划在孩子出生后，明年夏天出发前带孩子去亚特兰大看熊猫。

凯尔西的母亲艾莉森·兰伯特表示，她仍然乐观地认为双方将达成协议，因为这对双方都有利。如果他们不这样做，凯尔西已经在制定 B 计划了。

“我们总是可以飞往中国去看熊猫，”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