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唱的青蛙正在寻找爱情。枫树上流淌着甜蜜的汁液。引人注目的候鸟正返回它们北方的巢穴。

春天代表着变化，这个季节通常以充满活力的景象、气味、声音和味道为标志。随着人类改变气候，我们对这个季节的体验也在发生变化。

以下仅列举出由化石燃料燃烧引起的气候变化改变我们对春天感觉的几种方式。

听力：更安静的合唱

它听起来有点像手指在细齿梳子上滑动，但其噪音与割草机相当。

它很难被发现——因为它只有 2.5 厘米长——但是当合唱蛙在早春出现时，它的交配叫声在一公里外都能听到。

对于 Jeffrey Ethier 来说，这是春天到来最具标志性的声音。

“你可以感觉到耳膜在振动，”渥太华大学的博士生埃塞尔说道，他的专业是记录和研究它们的叫声。

但这一标志性的声音却陷入了困境。

在魁北克，合唱蛙被列为易危物种，自 20 世纪 50 年代以来，其数量以每十年 37% 的速度下降，目前其栖息地仅剩下原来范围的 10% 左右。

伊瑟尔表示，栖息地的迅速丧失被认为是导致种群数量下降的主要原因，但气候变化正在加剧这一威胁。

合唱蛙对温度变化非常敏感，在春天的最初迹象出现时就开始繁殖。埃瑟尔说，气候变化增加了极端天气的风险，包括冬末或春初 短暂的异常温暖、零度以上的气温 ，这可能导致青蛙过早繁殖。

如果春季繁殖池塘再次结冰，青蛙的卵可能会全部死亡。或者，早期的温暖天气可能会导致池塘比以前更快干涸，埃蒂尔说。

埃蒂尔说，彻底听不到合唱蛙的声音 已不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可能性，特别是对于魁北克和安大略省东部的居民来说。

“这就像失去了一位亲人。这是如此熟悉、如此具有标志性、如此重要的春天组成部分的东西。失去这种声音就如同失去家人，再也不能每天听到他们的声音。”

全球约有 40% 的两栖动物物种面临灭绝的危险，自 2004 年以来，气候变化一直是导致其状况恶化的最常见原因。

触摸：日益严重的过敏季节

对于亚当·伯恩医生的患者来说，春天的身体感觉可能伴随着眼睛和鼻子发痒、皮疹和湿疹发作。他们是大约四分之一的加拿大人患有季节性过敏症，通常是由树木和草花粉引起的。

“我们全社会都在谈论气候变化即将发生的变化以及即将发生的变化。我认为从过敏的角度来看，变化已经到来，我们已经看到了它，”渥太华东安大略省儿童医院过敏症专家兼临床免疫学家伯恩说。

“我们就像是煤矿里的金丝雀。”

人类造成的气候变化导致气温升高，使植物在季节早期生长，并提高二氧化碳水平，从而促进花粉生长。伯恩说，一般来说，这意味着春季空气中花粉含量会更高，持续时间更长。

联邦数据显示，加拿大的平均生长季比 20 世纪中叶早了约六天。与此同时，2020 年的一项研究发现，过去 30 年来，北美平均花粉浓度上升了 20%。

春季，树木花粉是常见的过敏原。但草过敏季节（通常在春末或初夏达到高峰）也开始提前了。伯恩说，当两种过敏季节重叠时，对树木和草过敏的人会开始“非常痛苦”。

他说：“我们的免疫系统还不习惯长时间看到这种水平的东西。”

与此同时，随着加拿大一些树木的分布范围扩大到以前不适宜生存的纬度，北方社区可能会因为要应对更多的橡树、桦树、枫树和其他树的花粉而出现过敏症的增加，伯恩说。

口味：找到最佳口感

加拿大最具代表性的春季味道之一或许变得不那么甜了。

研究表明，上一生长季节每升高一度，树液中的糖分含量可能就会略有下降。

美国研究员乔希·拉普 (Josh Rapp) 是 2019 年一项关于枫糖浆和气候变化的研究的合著者，他表示，消费者可能没有注意到其中的差异。但这可能意味着生产商必须使用更多的树液才能找到糖浆的最佳口感。

“这意味着你的成本将会略有上升，”非营利性自然保护组织马萨诸塞州奥杜邦协会的高级森林生态学家拉普说道。

只要昼夜温差仍在冰点以上和冰点以下波动，当加拿大迎来春季时，枫糖浆通常仍会源源不断。

拉普和他的合著者（包括来自加拿大的合著者）发现，在糖枫的北美分布范围内，气候变化预计会导致安大略省和魁北克省南部地区的糖浆产量下降，但北部地区的糖浆产量可能会增加。

吕克·拉加斯 (Luc Lagace) 和他的团队位于魁北克的 ACER 中心，致力于枫糖浆研究，他们正在研究这种迁徙以及未来糖浆生产可能蓬勃发展的地区。

他说：“主要担心的是枫糖制造商是否能够长期生产。”

近期风险包括气候引发的极端天气事件，如野火、风暴以及昆虫侵扰。

气味：烟雾缭绕

佩顿·奈特（Payton Knight）可以嗅到野火即将来临的气息。

这种类似篝火的气味，有时让人想起 烧焦的塑料，经常萦绕在她家位于埃德蒙顿南部的农场上。

“我讨厌它，”这个 13 岁的孩子说道。

研究表明，气候变化导致野火季节提前，火灾更加严重。最近对 1981 年至 2020 年加拿大火灾的一项研究发现，一些地区发生严重野火的天数显著增加，主要是在春季和秋季。

对于 Knight 来说，这意味着她可能要花更多时间才能呼吸困难。这名少女患有严重的哮喘，有多种诱因，但野火是其中最严重的一种。

“感觉就像一头大象坐在我的胸口上，”奈特说。她换了一种说法：“想象一下用吸管呼吸。”

天气晴朗时，奈特会外出，骑着她心爱的马 Reo，照料家里的山羊和小羊羔。但当烟雾弥漫时，她就不得不待在家里，有时甚至一连几天不去上学。

她说，远离户外后，她很难理解为什么有人会选择呆在室内。

虽然加拿大是世界上空气最洁净的国家之一，但野火损害了这一声誉。根据瑞士空气质量公司 IQAir 汇编的数据，在加拿大创纪录的 2023 年野火季节 5 月，阿尔伯塔省和平河的空气污染比污染第三严重的印度的年平均水平还要严重。

奈特的医生、阿尔伯塔大学儿科呼吸医学副教授安妮希克斯说，如果空气质量得到改善，儿童的肺部功能就会更好，他们患哮喘或严重症状的可能性就会降低。

希克斯说：“如果我们的空气质量下降，无论是由于汽车还是野火，我们一代孩子的肺部都会变得更小，功能也会变得更差。”

景象：流动人口逐渐减少

春天里看到第一批候鸟对于乔迪·阿莱尔来说一直是一种治愈——这是漫长的冬天过后生命和温暖回归的标志。

“但现在看到春天，我却不禁感到有些忧郁，”阿尔伯塔省德兰赫勒的生物学家、加拿大鸟类保护协会通讯主管阿莱尔说道。

阿莱尔不仅看到了数据，还看到了天空。气候变化正在加速多种鸟类的灭绝，并让春天的美景变得黯淡。

“我能感觉到，我能感觉到飞过的鸟越来越少了，”他说。“以前，大批鸟类会连续一个月迁徙，而现在，一个月只有几天。”

尤其是在北极地区筑巢的滨鸟，由于要应对气候导致的海平面上升和长途飞行途中的极端天气干扰，其数量自 1980 年以来已下降了 42％。

为了让自己对春季迁徙感到兴奋，Allair 最近将他的桌面背景更新为一张哈德逊鹬的照片。这种滨鸟长着长长的、略微上翘的喙和细长的腿，在春季从南美洲的顶端迁徙到加拿大北部湿地，包括北冰洋和哈德逊湾，历时数日，行程超过 10,000 公里。

这种濒危鸟类的数量自 20 世纪 80 年代以来迅速下降了 90％ 以上，气候变化和恶劣天气成为最严重的威胁之一。

这些鸟儿正在努力适应春天的提前到来，一些雏鸟在昆虫高峰期后孵化。它们的春季迁徙要经过草原，而那里的湿地正在缩小。根据联邦评估报告，海平面上升预计将侵蚀它们的沿海觅食栖息地。

阿莱尔说，他发现很难通过图表和数据让人们关注鸟类数量的下降。他说，亲眼看到会有所帮助。

“这是为了通过鸟类来了解一些事物并与大自然建立联系，这可能是一个突破。”